Dumb , wicked and whit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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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独0515」Papillon

#2022.05.15.日本时间0:00

#有独步被车创飞(?)剧情,幼驯染未交往前提,独步生日快乐!!

#字数4k左右


1.今天中午去两条街以外的药店买了一瓶布洛芬。

至于为什么是布洛芬,大概是因为这是为数不多可以随便买到的止痛药,至于为什么是两条街开外,大概是因为要避开新宿歌舞伎町的话,最近的目标只有那里。

还有,布洛芬胶囊是半透明的,可以看见里面的黄色颗粒。这种透明的、能让我看清自己正在吞吃的究竟是什么的感觉,是寂雷医生严格按规格开给我的安眠药不能让我感受到的。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是同居人发来的消息,暗色的屏保上闪烁着他的消息,写着“独步亲下班了吗?没下班的话……”的半句话。我双击他的消息,输入他的生日,打开左侧满满当当的对话框。

“独步亲下班了吗?没下班的话,咱待会儿来接你吧?晚饭是蔬菜咖喱蛋包饭,知道你最近肠胃又不好就没做很多啦!以后再要加班到这个点就提前跟咱说一声啊!!!”

我望着他发来的表情包,没忍住笑出了声。“好的,抱歉让你操心了。”编辑完这句后,我关上对话框。手机桌面壁纸是和屏保截然不同的亮色。是我用相机偷拍的,阳光从客厅的窗帘漏进来,地毯上每一根绒线都裹满亮得发白的光圈,除了被龟背竹摇曳的影子挡住的部分。我金发的同居人躺在阳光与龟背竹影下,鼻尖上停着一只金色蝴蝶。

我还记得那时他执意要打开纱帘,一边说着这么好的天气不晒太阳真是可惜了,一边不顾我的反对扯开窗帘。然后阳光立刻洒满半个客厅,把他的金发照得泛光。我站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看我的幼驯染在阳光中回头,背着光面向我的方向,露出123模式F的笑容对我说:“独步,老是站在阴影里可是会发霉的哦。”

2.我,观音坂独步,29岁,工作在新宿当地一家医疗器械公司营业部门的通勤社畜,目前和幼驯染伊弉冉一二三同居中。

作为“熬死秃头课长”大军的先锋队员,每天奋战在电脑桌前、埋头在成堆的资料后的人里总有我一个,日夜颠倒的极端作息让黑眼圈几乎在我的眼下扎根,没日没夜的各种毛病总是纠缠着我,不是胃痛就是泌尿系统出问题。就算是这样还被秃头课长布置额外的各种任务,薪水没涨一星半点,反而让我连好好把同居人准备的便当吃完的事件都没有。

啊,这样的生活多像是哄小孩的一样啊。

灰蒙蒙窗外车水马龙,时有鸣笛透过尘灰注入高层的灰色空气。已是傍晚,不夜的新宿早已亮起了灯,绿的黄的红的,却都像是过期染料倒在污水里,根本无法穿透疲惫的污浊,带来的只是庸俗的沉沦。关上最后一个文档,已是20点半。我点开菜单,想按关机,可能是因为加班太久精神恍惚,我手滑按到了“关机”下面的“睡眠”,电脑屏幕立刻全黑,映出我因疲惫和疏于打理半张松垮的脸。心头没有名字的烦躁的我心底的污水里窜出来,却又马上被密度更高的污水盖住,只冒出垂头丧气的一缕烟。

说来我已许久没有照过镜子了。和一二三合租之初,我的房间里本是有的。那是个旋转过后可以挂衣服的落地镜,我的“没有那么多衣服要挂还是给看起来更有这方面需求的一二三好了”为理由推进了一二三的房间,导致我一直抖没怎么好好注视过自己这张日益凹陷下去的脸。平日坐电车也总是被人群裹挟看不见窗户,就连下雨地上积起的小水洼都被和我一样赶路的人一脚踏碎,只剩无数波纹。

偶然和电脑屏幕里映出的、颓丧挎脸的自己打了个照面,还真是不好受啊。这样想着我干脆闭上眼睛,从座位上拎起已经收拾好的公文包,正准备下楼去。手机隔着一层布料传来急急几下振动,是一二三的消息。我疑惑地掏出手机,心想这家伙又整什么幺蛾子,一打开才发现先前编辑好的话其实并没有发出去。在一二三那边一定显示的是“已读未回”,我甚至都能想象到他头上的呆毛一跳一跳,腮帮子鼓着的样子。

“独步亲?Hello你在吗?要我去接你吗?”

“独步?独——步——?独步亲???不要已读不回啊!”

“真是的,又没办法一起吃晚餐了……我得去上班啦,饭在冰箱自己拿出来热一下噢,小独步又是因为加班脑子都坏掉了吧~”

我开放着“好的,抱歉让你操心了”的输入框,一个字一个字删掉,再把一个一个新的字符填进去:“抱歉,忙忘记了。你先去上班吧,晚饭我自己热着吃就好了。”接着仿佛为了不给自己留任何反悔机会般,我按下发送键,立刻关上手机。与壁纸的颜色形成强烈反差的屏保显示出来。

是我和他还在高中,一起出外野营时,拍下的星空。

3.也不知是以什么时候开始,我习惯于低头走路,只有在过马路需要抬头看信号时才会让低垂的颈椎伸展一下。于是今天,和往常一样,在到达十字路口之前我都一直低着头,目光只包含脚下的几片砖。但当我抬起头时,马路对面的大屏幕像一二三一样霸占了我全部的视线——啊,好像比喻得很奇怪,因为大屏幕上就是一二三。

——出门的时候,一二三好像是说了我要记得多抬头走路这样的话。

是料到了我会走这条路吗?

我停下脚步,因为红灯亮起来了。真的只是因为红灯吗?我不敢再深入探求,只是迷茫地望着他的脸。金色的,一二三是灯红酒绿世界里above all的金色。明明穿上西装的他属于这个世界、甚至可以说是这个世界的中心,但他永远比别人高一点,出佻一点,仿佛一个圣洁的天使披上魔鬼的衣装、学着魔鬼的模样,在炼狱中安然自处,让人深信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可是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是披着上帝外表的撒旦。

可是他不知道撒旦于我而言的意义。

信号灯转绿了,我没有注意到,身侧站着的人大概完全将我当作一个电线杆,推物品一样推搡着我向对面走去。猛然反应过来的我一边手忙脚乱地道着歉一边迅速向人行线左边边缘退去。

——砰

在人行路口红转绿时,非机动车仍是可以穿行的,彼时一辆看着就很古怪、印着蒸汽朋克图样的摩托车瞅准了人潮中的一个间隙没有减速打算莽过去——新宿嘛什么人都有,却没想到撞上了往外飞退的我——新宿嘛什么人都有。

然后我就飞起来了。

4.我飞起来后就没有落地,而是在半空中俯瞰整个歌舞伎町。

因为新宿街头的灯火明亮炫目,所以无论飞多高,我都看不到星空。

也许新宿的夜晚本就没有星星吧。

飞起来后我要得轻飘飘的,恼人的工作牌、领带和西装外套都脱离我飞去,衬衫上仿老笼线一般的条条框框也被抹去。柔和宁静的风掀起我的刘海,甚至吹散了我眼底的阴云。我像会飞的超人,晃动双腿就可以驾驭空中的气流,让自己在川流不息的城市光流上方逆流行舟,更远的方向飞去。

歌舞伎町灯火闪烁不息,烧着我的眼底,“即便再怎么苍白也是光啊,”在我抱怨回家太晚看到灯箱觉得刺眼时,一二三这么说着。

装在玻璃箱里的有光彩照人的字符和他精致美艳的脸庞,还有绘上去的、不会动的金色蝴蝶,它们只是几点颜料,只是设计师电脑里几个用RGB值表示的代码,不是什么有生命的东西。

他们不能被称作蝴蝶,或者光。

那他是光吗?我抬头和海报上他的双眼对视。奇怪,明明见过他这副模样的人都夸他深情,说他用回魔法的眼睛鼓动人心,可此刻我却觉得,他眼中只有悲哀的空洞。

像一只装在标本盒的蝴蝶。

一二三,你不开心吗?

可能是我自我意识过剩吧,总觉得夜空下的一二三,没有我平日,或是在更早之前所见的一二三灵动。像是失掉了什么东西,裹挟在他身体周围的香氛里,下一秒就会消散。

一二三,你不开心吗?

他站在光里,披着辉煌夜空的晶莹光芒,用更加强烈的对比色告诉我:他用夜空带给我光明,可我只是逃离,穿过黎明到白天,像那只精疲力尽的蝴蝶停在他的鼻尖。尽管那暴露又危险,但他也相应地会卸下厚厚伪装,笑着对阴影里的我说:“老是站在阴影里可是会发霉的哦。”

我忽然想给一二三买一束花,不是,不是像他的女客们带去的品质上乘用飞机运来的,花语复杂隐晦的,数量都有十足讲究的花束,我只是想去小花时校门口的小花店,每到教师节会在门口准备好大排场放满塑料花束的小花店,不在新宿或繁华的东京都,而是靠近城乡结合部的小花店,每次经过时一二三都会笑着说以后结婚要把整个花店的玫瑰都搬空的小花店。

虽然那家店好像早就倒闭了。

我向记忆中小学的方向飞去。坐上电车,成为灵魂形态的好处,就是不用再把身体交给人流吧?这样一想也挺不错的。电车穿过繁华喧闹的市区,难以想象颜色都分明的两个区域,竟挤在同一个行政区划内,被电车细细的轨道连结起来。

没办法去花店买花,我转悠到了一个有些陌生的花园。记得小时候我站在场边看一二三踢球,球飞得好高好高,一下子落进了不知是哪家的花园里。一二三进去找球,害怕他踩坏花草的念头刚一出现,我就抱着他换下的衣服进了花园。

小时候能淹没我头顶的花枝现在只到我的大腿,我这种人只有在这种地方是有长进的吧?记忆里两个发色都来自春天的小孩子在花园的两头穿梭,低矮的花丛也成了迷宫。蝴蝶是引路人,蜜蜂是路障,牵牛花是提示转弯的小广播,挂满裤腿的苍耳是身经百战的奖章。

不知不觉间,随着回忆的推进,时间也慢慢加快,直至与梦境重合。

我能看见大凤蝶翅尖的绒毛透着光。天亮了。

在几支嚏根草疏掩着的树篱后,小时候的我一眼瞥见了黄玫瑰丛边子那一抹晶莹闪烁的金黄色,比所有花瓣的叠加都厚重,比所有凤蝶的翅尖都透亮,比湖里长的没人蕉都摄人心魄的宝石。

是他的眼睛。

十二年后,被新宿的汽油怪兽抛到空中的我,二十五岁碌碌无为和闪亮的同居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我,思绪飘过歌舞伎町直到小学的我,在小时候交织着花香、日光和蝴蝶的回忆里,对上了如今已和我一样高出花丛的同居人,那双仍旧笑盈盈的眼睛。

他抱着一捧我最喜欢的花。

5.“你醒啦?”

我缓缓做起来,还没到一半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按住。我的左眼蒙了绷带看不见外面,只有右眼能从黑暗中辨别出我的病房里有什么。

——该说真不愧是一二三吗,用新宿NO.1的月资(的n分之一)让我住进了VIP病房,淡淡的消毒水气味被更浓郁的花香掩盖,他没开灯,但我能从闪烁的烛光里看见花束和他的脸——

等等,烛光?一二三又在整哪一出啊?

“小独步真是太厉害啦!生日前一天晚上加班还被车创飞,整整昏迷了一天呢!要不是地点就在我工作的地方附近,现在可能,不是一定和很多人挤在一个病房里呢!”为什么他的语气还是那么欢快啊,就像春日的蝴蝶永远不知疲倦。我不想和他对视,只是盯着烛光里的花束——

嚏根草,黄玫瑰,铃兰花,……啊还有,虎百合。

“在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叫我的名字哦?”一二三凑近,毛绒绒的头发带着他的温度,我生怕透支了喜悦,不敢去放肆揣度,只得咕哝着:“那又怎样……”

最后一个字音被封在我的喉咙里。

他在他为我创造的烛光中点亮了我的心脏,像一只潜伏在篝火边的野兽,用危险的温柔目光注视着他的猎物。

只是浅尝辄止的一个吻。我睁开眼睛,看见他坚定而温柔地注视着我,烛光忽晃跳动,但他眼中的火苗从不熄灭,像一只挣扎着从茧中挣脱的雏蝶,迎风颤立着抖干了翅膀,为我带来春天的第一缕花香。

“今年的生日礼物是这个,”一二三笑着点点自己的唇,我感觉脸上有什么东西在烧,又有什么浑热的东西滑过火海,却火上浇油,一二三啄掉我脸上泪水,引得火势燎原,安静等我的回答。

而我却仿佛透过这个昏暗的房间望见了满目天光和翩飞的蝶影,所有的城市灯火都上升成为满天星辰,最后被他用花香裹好,尽数洒在我的眼睛里。我点点头。

床下囤积的布洛芬,可以全丢掉了。

因为我知道以后所有的日子,都有我的蝴蝶带来花瓣,为我缝合伤口。


(2022.1.4.—2022.5.7.)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写的第二篇一二独,希望你看得开心,以及独步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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