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樱子REA_倒游的鱼

失恋产物，激情短打，HE一发完。情节捏造有。

ooc归我。不知道日本有没有文理分班所以大家看个乐就好...开始动笔的时候对角色理解还很不到位，现在自己看都觉得很狗血很没有逻辑所以中途感到任何不适请毫无停顿左上角退出！！

————————————正文——————————

1.

观音坂独步注意到自己的发小伊弉冉一二三最近总是在看一些封面夸张绚丽、印有少男少女和浅色系图画的书。出于并不关注他人的个人兴趣的性格，观音坂并没有去过问幼驯染为什么痴迷于这些班上的女孩子之间流传的读物。

大概是因为看那些书时，一二三会露出一种自己很少见到的神情。这种他并不讨厌的神情总会在出神的时候撅住自己的心脏，所以他也开始看——只不过伊弉冉看的是言情小说，观音坂看的是伊弉冉的脸。

看那些书的时候，金发金瞳的人总是脸颊泛红，左手几根手指插在浅金色的发丝里，不时绺着把绿色的部分翻在阳光下。他睫毛颜色极浅，坐在窗边时阳光径直穿过这两把丝绒小扇给他金色的眸子镀上叆叇的影子。一定是阳光的缘故吧，观音坂想，伊弉冉的眼周总是缭绕着浅色的影子。

“理科生独步居然也会看言情小说吗！”一日午后，正当一切都按照正常流程进行，观音坂装作不经意看着看小说的伊弉冉的时候，被关注的对象突然回头，撞上观音坂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目光。

果然，就算是石像也该被自己灼灼的目光烧出洞了。这样想着，观音坂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微卷的红发。下一秒仿佛是害怕被误解一样，他抬头直视着伊弉冉的眼睛：“才不是，谁像你一样天天看这些...比起这个，显然是你那一团糟的数理化成绩更需要时间吧！”

伊弉冉愣了一下，随机大声反驳道：“好过分啊独步！本来可以好好待在文科班的，要不是因为独步我才不会转到理科班来呢！”

“所以不要把前途和我这样的人挂钩啊笨蛋！”出言的同时，观音坂的耳朵尖肉眼可见的窜上红色，在皮肤下肆意蔓延。

“好凶啊独步亲！”伊弉冉憋起嘴作委屈状，“明明文科班有很多女孩子都很喜欢我还夸我有宝石般的美貌，啊真是的，独步真是木头脑袋...”

观音坂闻言自知理亏，摆摆手示意伊弉冉不必再说下去了。伊弉冉却完全没有作罢的意思，像一只橡皮糖扒在桌角眼眶泛红哼哼唧唧。观音坂拗不过，只得伸手摸了摸发小头顶的黄毛。

他不知道，这一幕被窗外的一双眼睛捕捉下来。

2.

放学了。两人一起从校门口出来往右边走。少时一起归家能天天看见的橘红色天际线被东京的高楼线缆挡住。一起考入位于新宿的高中后，目之所及都明显的发生了变化。独步有时会想，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连同天际线也一起被灰色的建筑挡住了呢？

每当他对着泛灰的夕阳发呆时，一二三总会牵起他的手，突然加快速度往前走。独步脚下总会一绊，然后小跑着跟上去。这种情况时常发生，以至于一日独步终于忍不住问：“为什么每次你都要拉着我往前跑啊？你自己的耳朵都红了！”

一二三像只受惊吓的兔子撒开方才紧攥的独步的手，慌慌张张捂住自己的耳朵尖，强装镇定的、欲盖弥彰的提高音量：“才、才不是的！都是因为夕阳太晒了，阴影里面会比较凉快啊！”说罢他将独步推搡到自己前面，嘟囔着，“所以快走啦...”

在独步看不见的身后，一二三脸上的红色从耳尖爬到双颊。

“都是因为独步。”一二三没由来的小声抱怨道。

在一幢大楼的阴影里，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

3.

“呐独步，今天一起去天台吃便当吧？”第四节课下后，一二三趴在桌边对着独步发出邀请。

“不了...我还有物理错题要整理...”独步半个人淹没在堆积的书本和试卷里，勉强抬头抱歉的笑笑，又垂头整理试卷。

“欸，可我已经把独步的便当放到天台去了哦——”一二三狡黠地眨眼笑道，“所以独步一定要去哦~”

“啊——！真是的！！一二三你真是任性啊！”独步把笔扔在地上，笔头在笔记本上砸出不连贯的痕迹。尽管嘴上骂骂咧咧，独步还是跟着幼驯染上了天台。

二人一前一后上了天台，中间始终保持着四级台阶的距离。这四级台阶就像是物理练习册中的模型那样理想，让伊弉冉一二三在打开天台门的那一刹那往后一绊，让观音坂独步在抬头的瞬间看见自己的挚友凌空往自己这边跌下，身形挡住天台的光线，让他被巨大的相撞打个措手不及往下滚落，让一二三护住他的后脑的手背摔得青紫。

天台的楼梯很长，他们两人从几乎最上面一直滚到最下一级。手里的便当早已飞出去翻倒在布满灰尘的台阶上。土豆沙拉和蛋包饭被女式皮鞋轻巧掠过，一个女声在他们头顶不远处响起：“一二三...”

“只有我是你的同伴哦？”

这是鸦答院的声音。只是没等独步抬头看清那女人的身形，一二三就挣扎着站起来，挡在自己身前：“请不要......请不要伤害我的挚友独步，我怎样都好......”

“一二三，......为什么？”独步站起来，拉住自己幼驯染一直在颤抖的手。

“没有为什么哦？”鸦答院咯咯笑的声音从上方贯穿下来，明明娇艳的声音却让独步觉得实在是吵死了。

“硬要说的话......”

“都是，因为你哦？”

3.

后来的事情独步已经不太记得，只记得那女生和她的同伴被勒令退学，一二三也因为随之而来避无可避的恐女症而休学。作为一二三唯一的朋友，独步去帮一二三收拾东西、办休学手续。

独步看着垃圾篓里蜷缩的、封面夸张绚丽印有少男少女和浅色系图画的书，此刻只觉得刺眼。他觉得教室里铺满的夕阳太凄凉了，巨大的落日像在唱无声的挽歌，火红的旋律充斥了整个教室，让这空间里的任何一粒微尘都无所遁形。

独步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放下一二三的书本去关窗帘。教室的窗帘廉价单薄，只是使新宿的火红蒙上了一层灰，像那些一二三读小说时眼里闪动的雾气。独步没办法去安慰一二三，这对他此刻一片空白的大脑来说太困难了。他感觉天地只剩下了黑白和火红色，苍白的心脏囊盛着漆黑的血液痉挛地跳动。

“一二三......”

“独步，你会离开我吗？”

几乎是在同时，一直可以避开彼此的目光的二人一起开口。

独步回头看过去。一二三垂着的金色眸子里镀上一层红色的纱雾。他不知道是否是夕阳的缘故，一二三的眼眶看上去比平时更红。

“当然不......”不知为何，平日被对方问过无数次、自己也习惯了回答过无数次的答案，此刻却滞涩在喉头，无法畅快吐出。

“果然，都是因为我吧？”一二三抬起头，扯起自己的嘴角。

“是的！都是因为一二三！”独步猛地扯开一二三面前的桌子，逼迫一二三看向自己，“你总是把所有不好的事情都锁在心里，总是替我打抱不平不肯让我难过，就连被人欺负了也总是把我挡在身后！我不是胆小鬼啊，伊弉冉一二三！”

“我也想成为你的依靠啊！”

一二三愣愣的盯着眼前的人。他的眼睛是这方血红天地里唯一勇敢与之对抗的青绿色。

“我会和一二三一起走下去的！所以，我都不要脸的说出这么羞耻的话了，给我振作起来啊混蛋！”

独步在吼完后怔住了。

因为他看见一块碎裂的金色宝石从一二三的眼角滑落。

4.

伊弉冉一二三的座位被清空了，那个靠窗的桌子慢慢落了灰。他是五月初休学的，那时学园祭还在筹备中。没有了伊弉冉的参与，虽说需要收理的烂摊子少了许多，但是整个活动组织几乎是必然的无趣了起来。真正到了学园祭当天，火红的灯笼挂在班门口，青黑色的挂帘几乎挡住了半个门框。独步被抓去班级的前面卖寿司和鲷鱼烧，望着被硬塞到手里的铲子和刷子不知所措。

伊弉冉一二三退学的消息意外的并没有铺天盖地，

与往常每年一样慕他而来的学生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看着独步在台前盯着炊具发愣，

后面排队的人不耐烦了，

扯着嗓子喊道：”喂！那个一二三的跟屁虫！动作不快点的话我们可要等的烦了啊！一二三君呢？以往不都是他在做吗？”由这道声音，人群中逐渐蔓延出对于一二三并不在这里的不解。质疑、猜忌，潮水一般从每一张开开合合的嘴中滴落地面，堆积在观音坂独步的脚边，缓慢却让人无可奈何的向上抬升。

“一二三去哪里了？这个一头红毛的人是谁？”

“快点叫一二三来啊！你看他都把东西烤糊了！”

“搞什么啊，期待那么久的学园祭，要不是因为伊弉冉我才不回来呢？！”

这些尖利的话语如同渐缠渐紧的红色丝线，裹切他的四肢百骸，将它们折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无数神经尖叫着向大脑发出警报，将中枢逼得要掉下眼泪。

都是因为我吧？一个声音从脑海最边缘的地方冒出来。

如果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话说不定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既然都是因为我的话那我离开不就好了就当是本不该存在的东西回归了那个它该在的地方而已是啊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变化我的消失也不会被注意到吧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眼泪如同碎掉的宝石，在空中短暂停滞，折射片缕微弱光芒后落进了阴影里，和尘埃混在一起。而在宝石落地的那一刹那，一个声音闯了进来。

5.

“并不是因为独步哦。”一二三笑着拍拍独步的头，把早餐轻轻放在桌上。

独步慢慢从自言自语中回神，意识到自己刚才在干什么——因为看到了高中时期和一二三的合照，加上秃头科长今天给所有人都布置了超额任务、尤其是自己，被电脑屏幕搞得头昏眼花颈椎痛，忙了通宵回家居然还撞上小混混的违法麦攻击，不知道作用的自己将小混混打晕后拖着身体回家，不自觉开始回忆往事的时候才知道这个违法麦的功效，却根本抑制不住责怪自己的想法——嘛，虽然这也是自己经常干的事情。

“效果解除了？”一二三问，目光锁定独步的眼睛。

“嗯，这么看来应该是的。”独步接过烤鱼道了声谢，被一二三摁着脸一通乱、亲，末了还脸贴脸蹭了好一会儿，把独步搞得面红耳赤才罢休。

“不要贴我这么近啦......”

“嘿嘿，害羞啦？”

独步按住一二三试图亲上来的嘴唇，无可奈何地提高了音量：”所以说什么叫并不是因为我啊？”

”因为，”一二三把独步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如果没有独步的话，我是绝对无法成为现在的样子的。”

“就算独步再怎么否认也没有用。在那段至暗的时日之前，你是我最最亲近的人，如果没有你的话......”

如果没有你的话。

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没办法从落雨的天台站起来好好的走回地面。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房间的窗帘到如今都还会是紧闭着的，我一个人躲在影子里发烂发臭都不会有人知道。如果没有你的话，我的身上只会有一件单薄的衬衣，不会有厚重的铠甲。

只有你在瓢泼大雨之时冲上天台为我披上铠甲。

披上铠甲之后，我想要保护的人也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所——以——说——独步亲不可以再埋怨自己了哦！这种事情说到底不是任何人的错，...我们也没有办法改变过去啦。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

“所以都是因为你。”

独步突然出声打断了一二三，后者疑惑地低头瞧着，正想要撩起恋人的红发看看他的眼睛好知道他在想什么。观音坂独步就抬起头，像之前做过无数次那样把目光直直撞进对方的眼睛里。

都是因为你，我才能在这么糟糕的自己身上看到一点点优点。都是因为你，我才能摁住深夜拿着裁纸刀的那只手，怕血液汩汩的声音沾污了你的梦。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尝试本不敢涉足的东西，和你一起站上舞台、和你一起发光。

一二三的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独步的眼底也盛满了笑意。

理所应当的，唇齿相贴，闭眼。

可能是因为他们彼此都太过耀眼。

（2021.9.23-2021.12.1）

是我写的第一篇呼独文， 时间跨度也比较长， 加上后来对角色的理解加深了一些， 所以现在看来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但是想了想还是发出来，也当做是记录自己的成长吧。

谢谢你看到这里。希望你可以一直喜欢一二独。